甜文写手竹珣君

【温酆】终焉

*是约稿。

*丧尸嘟嘟月出没。

凤蝶方从外面归来,见神蛊温皇身边站了一个人,头发散乱,黑白间杂,看不清他的面貌表情,观其衣着,倒像是已失踪多时的副楼主酆都月。

神蛊温皇捡到了一个丧尸,他本来是当作没有看到,但是这个丧尸似乎对他有种莫名的执着,一路跟着他直到了还珠楼。

今天本是难得的神蛊温皇想一个人出门散心不带随从的日子,未曾想被一只丧尸扰了宁静。神蛊温皇看着那个执着的丧尸想起了一个人。

他微眯了一下眼睛,对凤蝶道:“去把华儿叫来。”

华儿很快过来了,显然她一眼认出了副楼主,虽然副楼主一副不人不鬼的样子,似乎是变成了丧尸,华儿心中有种不妙的预感,很快的,便听见神蛊温皇对她说:“为他洗漱一下。”

华儿感到自己的双腿颤抖着,跪倒在地,魔世开启后丧尸病毒的传染世人皆知,谁愿变成如副楼主那样一具躯壳:“楼主,请放过我吧。”

神蛊温皇只是看着华儿,华儿感到了一阵莫大的压力,那是比死亡更深的恐惧,于是在这压力的驱使下她颤抖着手开始为酆都月整理。丧尸酆都月也没有什么动作,只是站在那里,很是乖巧,却在华儿触碰他时露出可怖的样子,仿佛血肉对他是什么至极美味。

华儿下意识地看向楼主,神蛊温皇躺在那里却看向了酆都月,神情莫测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“我在他身上下了蛊,你且不必担心。”

整理好仪容,观其平静的面貌依然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副楼主酆都月,只是双眼没有半分神采,显得呆楞的很,华儿一时间也心情复杂,不知道说些什么好,她仍记得酆都月当年温文尔雅精明干练,气度谈吐皆为不凡,一副翩翩白衣公子模样,现在却只能叹造化弄人。

丧尸酆都月就此留在了神蛊温皇的身边。

丧尸酆都月不吵也不闹,似乎也没什么吃人杀人的欲望,只是跟着神蛊温皇,为他推轮椅,在神蛊温皇偶尔想晒晒太阳的时候安安静静地呆在一旁,有的时候神蛊温皇试图自己起身,酆都月便拽着他的衣角,拽的死紧,五指长长的指甲划破了掌心,流出枯败的血液来。

神蛊温皇像是对酆都月说,又像是对自己说:“你这样处理起伤口也颇为麻烦。”酆都月置若罔闻,依然是紧紧拽着温皇的衣角,神蛊温皇无法,又坐了回去,让蛊虫修复好那伤口,酆都月方像是安心了一般,抓住轮椅的把手,继续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。

凤蝶不明白主人徒留一具空壳在身边有什么意义。

神蛊温皇也不太明白,他以为自己早已摆脱了所谓无聊的情感,在酆都月尚在世时也会因为他的天真而感到愉悦,却在酆都月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时鬼使神差地把他留了下来。神蛊温皇有的时候看向酆都月还是要带些防备,后来才发现其实根本不需要防备。

酆都月早已,真真正正地死去了,连一丝灵魂都没有剩下。

神蛊温皇喝着凤蝶端上来的茶,酆都月在一旁静静的,横竖他只是一具会动的尸体,神蛊温皇突然想让酆都月喝茶看看。神蛊温皇依稀记得酆都月喝茶的姿势颇为优雅,优雅的像是哪家出来的贵公子,而不是在刀尖上舔血卖命的杀手。酆都月一向如此优雅,至少在活着的时候是。

于是他召着酆都月,酆都月便受了他的召唤到他身边,温皇将茶杯放到他的手里,酆都月接住茶杯,也只是接住茶杯,好似他是一个茶盘一般,滚烫的茶燎着酆都月的手,酆都月的手不会红,也不会感到疼痛而摔了茶杯。神蛊温皇要拿回茶杯,酆都月便乖乖顺顺地奉上,手中还有着热气,与冰凉的身体形成鲜明的对比,就好像还活着一般。

不,酆都月活着的时候从来不会如此乖顺,他总是想尽办法想要杀死他,为了证明自己,也为了让他回头看他一眼。

现在酆都月不需要证明了,神蛊温皇正在看着他。

酆都月送过茶杯后依然站到了一旁,双目依然无神,透不进一丝光亮,神蛊温皇想着说不定这样也好,至少他多了一个百依百顺的奴仆,而不是一个对他感情复杂的欲置他于死地的杀手。

酆都月失踪了。

神蛊温皇没有想过酆都月还有失踪的那一天,毕竟现在的酆都月只是听他命令的行尸走肉,应该毫无自己的意识,神蛊温皇让凤蝶推着他去找找那个他丢掉的丧尸,却看见在还珠楼不远的一个村庄里,酆都月正捂着什么,被一群孩子拳打脚踢。

酆都月不会还手,神蛊温皇给他的蛊让他不会还手,他灰头土脸地匍匐在地上,口中含糊不清地喊着什么,神蛊温皇纵使瘫了也听力极佳,他分明听到酆都月喊的是。

楼主。

那群孩子用着污秽不堪的语言辱骂着酆都月,酆都月也只是重复着这两个字,怀中紧紧抱着神蛊温皇,或是说神蛊温皇还是任飘渺的时候送他的剑佩,想来是剑佩在随神蛊温皇出行的时候丢了,丧尸酆都月不允许自己缺少任何一块与楼主有关的东西,便出来找寻。

他们就在不近不远的地方看着,酆都月狼狈至极的模样始终对酆都月自己没有什么影响,对楼主的执着已然成为深入他骨髓的一件事。

“凤蝶,你去给他一个解脱吧。”神蛊温皇突然这样对凤蝶说。

凤蝶从未见过主人如此疲惫的神情,但是她此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,只是应和地回了句:“是。”

从此以后酆都月便确确实实的死了,不仅灵魂死了,而且连躯体也为神蛊温皇所火化,徒留下一抔在月下飘散的骨灰。

温皇既哭不出来,也笑不出来,终于在不知道过了多久的一个晴光尚好的午后,习惯性地想让酆都月把还珠楼的杀手名册拿来,方才意识到他已不在偌久。

神蛊温皇长叹了一口气,他很少叹气,这气息混着什么落入到尘埃里,开出一朵渺小的花来,又迅速地凋谢衰败下去,正如那无疾而终的情感,随着酆都月的死埋葬在了不为人知的岁月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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